浙江省民间文艺家协会 中国美术学院中国文化设计研究所 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
联合策展:吴光荣金晓依王克震(南京艺术学院)文丽君(《中华手工》杂志社)
展览铭谢:梅法钗(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趙敏住(韩国德成女子大学)鄭鎮源(韩国国民大学)吴名驹(海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张东风(海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孙凝异(《中华手工》杂志社)冯晓娜许嘉陈量林天宇赵然蓝泰华(福建师范大学)张诗扬(沈阳音乐学院)房梓(佛山深时美术馆)李波李财(内蒙古阿艺思民族乐器有限公司)尖措(青海黄南藏族自治州吾屯下寺)
展览支援:彭一(《中华手工》杂志社)向雪苹(《中华手工》杂志社)胡成(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苏布达(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设计艺术学院)李亮刘敏冯钰颖盛况王欣雨韩艺萱李昱鋆(南京艺术学院)吴佳恒(南京艺术学院)朱美霖(南京艺术学院)徐达罗行原
陈燕飞(漆器家具) 刁宽(纤维编织) 冯则瑞(纸艺剪刻) 李康(合香技艺) 马莉(漆艺器皿) 马敏(陶瓷文创) 朴修利(韩国,漆器器皿) 小椋範彦(日本,漆艺器皿) 粤东磁厂(中国香港,日用陶瓷) 鄭用軫(韩国,金属工艺)
島田文雄(日本,陶瓷陶艺) 李正云(银饰制作,苗族) 刘宇(漆艺器皿) 龙知布(金银器具,藏族) 王居梅(泥塑玩具) 王文波(漆艺首饰) 吴虹(服装设计) 夏吾角(面具制作,土族) 熊开波(陶瓷陶艺) 叶水云(织造技艺,土家族) 庄迅(面具雕刻,土家族) 邹丽青(竹雕艺术)
陈杰(木作木艺) 陈英泽(金属工艺) 顾意全(木艺家具) 海藤博(日本,玻璃艺术) 洪张良(陶瓷陶艺) 黄子昕(漆艺器皿) 金東賢(韩国,金属工艺) 赖蕾(染整工艺,侗族) 蓝天(陶瓷器具) 孙秋爽(金属工艺) 隈研吾(日本,木作设计*) 張宰寧(韩国,陶瓷陶艺) 庄小蔚(玻璃艺术)
自2019年,杭间教授于中国美术学院民艺博物馆策划举办“三重阶——中国当代手工艺学术提名展”迄今,已有两届。此次的第三届,杭间教授带领五位策展同仁,更将展览核心主题延伸向东亚工艺文化的互鉴,实乃对于民艺、设计等的理论根基和思想情愫的再固化暨再升华。
当前社会早已进入全面的“后工业”阶段,必须承认,现代机器本质上确能满足对人之身心的种种慰藉。不过,细细分析,数字文化产业中,竟也强调着手艺人或泛技艺般的品牌观念和毁誉情结,这恰是个性化的“电子审美”“未来民艺”的存在前提与心理情状。至于近来,不少从业者善于将“新手工”“新技艺”误读为“新生活方式”,怕又是建立在我曾言及的“类文化”概念内的,一种对“手艺精神”的粗率扁平化,以及相当表面的装饰作为。可以说,艺术的崇高以及不苟且,终非一地鸡毛式的生活所能潦草替代。其间独立的人格灵性,执拗而不愿被抹去的对于创造的长期投注,在习见的庶务境遇内,极难轻巧获得——即便存在,也多系非经训练的自然偶发。所以,“手艺精神”是一种标杆,纵然汲取日用里的肥沃养料,惟思想之存在令其终能成就闳达与超迈,扬弃琐屑又颓唐的那一面自我。
新时代的手工艺,不应是居高临下的拉拔,亦非朽坏的无限变质,以及对一切“无意义”的莫名承受,却是依旧借助物与双手、与头脑的高级协同,要在大融合、大建构之上形塑出新禀赋。那么,此种“手艺精神”的核心底色,即强调具备独立创造力的有为匠作对国民生活的新养成,推举那类远胜过往酸腐文人,且能启迪静洁心地、普适的工艺生命观。
就高校论,民艺本体的研究和展示,必须密切围绕祖国的古典、传统造物暨相应的学术内涵展开,惟其实质仍不脱时代的精神属性。再以民艺的定义看,其既是民间、民族的艺术,更乃人民、百姓的艺术,这是从理论上化古典智识为当代品格的核心助推力,清晰反映出大众如何执着地形塑日用,并果敢地发耀其内之美,向人类复杂观念的激荡纵深持续耕耘。由此,博物院、美术馆断非消遣高级过时货的陈列地,不明就里者以为此乃展示炫技区,殊不知,优质高校所以有重要的博物陈列,是作用为一个试验场、创作场,最终乃成就真正的研究场。故而,一间民艺博物馆的建设,除了对国际博物馆事业做出必要的贡献,还冀望在传播地域审美之际,成为知识生产的新现场。可以说,没有真学问,便无真展示,这是常识与公理,更系吾民创造伟力的证见处和起航点。
于是,“博物热”“艺术热”不等同于民艺的繁盛、手工的兴旺。比如,“新民艺”的背面却是无节地仿效老旧样貌、挪用烂熟名目、袭取“洋气”造型,最终滋长出耳食图利之大者、沽名钓誉“急先锋”。当然,人的身心训练未能与新时代脉动同频,方为目前最大的掣肘。而由现当代艺术制造所催生的时髦展陈,却令亟待关心的精妙研究招致嫌弃而被动。崇奉名作又匮乏名作的当代艺术景观中,不论实体,抑或虚拟,多为产业链条上的草率涂抹竞博JBO官网,这再次印证积年承传的手工技艺,终系一切艺术之母。那是一类深邃思辨与物质复合的高级劳作:借着多少双无名之手所牵动的奋争,令人的信念得以书写和存续。如此,更可肯定,工艺就是文明的外显发达史,而所谓博物的策展,即以之完成历史的新一轮评注。
全面的“后工业”意味着小农的经济已蜕变为科技和精神的高度融混,旧手工本身的泥土属性一时间也被毫不顾惜地汰换,新、旧作业模式几乎不再具备互补的可能。于是,那些苍白的物的展览,成了只为搬演的草台戏拼凑,诚如论者所谓“去中心化时期鄙陋的中心化仪程”。但,现代学术展示空间中,理应突出的根性求索、公共协作、竞博JBO官网专业磋商不能这样被遮蔽、失能,而作为重要的集体研究和创作机制,更不应成为“点子王”的名利操练场、科技灯光秀,乃至“民科”大本营。
确实,“三重阶”的设计,特别在与经遴选的创作者们六载的持续协同中,尤是借助“遗所思:时代的提问”“忽如寄:此在的观察”和“道无因:未来的寻觅”这一唱三吟式的策励,我们亦祈盼于国人,戮力革新周遭的百态与世情。
地缘相临的东亚,位于亚洲东部,东临太平洋,西接亚欧大陆腹地。在此生活的国家,历史上分分合合,有中国、日本、朝鲜、韩国、蒙古等国家和地区。
东亚地区有着悠久的辉煌历史。中国是东亚文明的发源地之一,数千年前出现的古代文明及生活方式,留下了众多的文化遗存,影响着东亚的文化与发展。相互之间有学习、有交流,也有战争,但最终都走向了独自发展的道路。日本在明治维新后迅速崛起,成为亚洲强国,也曾发动侵略战争,给周边国家带来深重灾难。如今,东亚各国都在努力寻求和平与发展,共同推动区域合作与繁荣。
东亚文化更是源远流长,中华文化对东亚文化有着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儒家思想在东亚地区广泛传播,强调仁、义、礼、智、信等价值观念,影响着人们的行为规范及日常生活方式。中国的汉字在东亚文化圈中占据着重要地位,从今天的东亚国家中,汉字的若隐若现依然随处可见;佛教在东亚地区的广泛流传,导致了东亚各国各自的佛教文化特色;同是茶文化、书法、绘画、服饰等,在各自的文化发展进程中有相互交融、相互影响、相互借鉴等,共同组成了丰富多彩的东亚文化特点。
东亚地区有着众多相似的传统手工艺,各国人民根据不同的区域及不同的生活习俗,利用当地的自然材料,发明创造了为生活服务的各类器物。时过境迁,进入二十一世纪,新科技、新材料的出现,让传统手工艺由注重功能而逐渐转向淡化功能的艺术品方向发展,这一问题在中国尤为突出。中国与东亚:当代手工艺学术提名展,从学院的角度出发,聚焦东亚各国,甄选不同年龄段、不同学术背景,不同材质制作技艺,集聚一堂,相互交流、相互学习,探索传统材料新的表现形式,并立足当下,展望未来,期待大家共同探索东亚传统手工艺的未来与发展。
现代性带来的一大危机就是在极度实用和成功的现代科技发展之下,人的工具化。媒介哲学家维莱姆-弗鲁瑟(Vilém Flusser)认为,科学自动化的过程中也把研究科学的科学家变成了自己的工具。不仅是科学,整个生产系统中的专业化工具、设备和规程的优化,使操作的人也变成了产品本身。
也正因为现代科技的发展,手工艺从人类物质需求生产的基础服务中得以解放。展览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工艺的主体性逐渐回到了人本身。有一些作品探索和追求工艺的精致度,寻找手作的能力上限;有些艺术家脱离了其工艺原定的规定轨道和程序,做了很多跨界探索,而模糊也是创造力产生的前提之一;展览中还展示了包括苗族、藏族、黎族、土家族等多个民族和地域背景下的手工艺从业者,他们延续着传统的技法,这批作品中地方性的隐秘知识,使工艺具有一种遥远的乌托邦气息……工艺超过物性之外的丰富性,使我们得以借一件件作品来品读一位位工艺家。它是对抗劳动异化的一种方式。
在算法越来越精确的时代,出现了很多AI辅助设计的程序,但我们在使用过程中,发现AI提供的答案,其中有许多是同样可以被人类预测的,出奇不意在现有的程序世界中似乎还极少发生。手工艺的不确定性提供了人们在越演越烈的精确自运行世界中得到喘息之息。
科技发展带来的地球失序是另一个问题。资源匮乏和逐日增加的地球消解压力,是人类所共同面对的灾难,技术对于地球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手工艺处理材料的方式则是技术类型中较贴近自然的。展览作品中对于材料的处理也是多元的,有用回收的废旧木板造屋、用地方材料织布裁衣、用泥塑形、用漆髹木……材料的真诚是手工艺作品带来感动的另一个原因,这也是我们热爱手工艺的理由。
“三重阶”自2019年至今已历6载,两届展览皆倾力为中国当代手工艺锚定其学术基点,勾勒其时代面貌,照亮其前方之路。然展览之外的世界却是一日千里,风云剧变。六年之间,“去者日以疏”,人类很多既往的设定都似乎变的越来越扑朔迷离。三重阶的“道无因”板块从第一届的“工艺当随当代”到第二届的“手工艺的当代重构”之后,将目光看向更远深处,试图为中国的当代手工艺在一个快速重塑和迭代纷繁的世界中寻觅其不确定的未来。
首先我们需要确定的一点就是:手工艺在当代早已不是人类造物的一般形式,它甚至不是人类所有创造所处的一般位置。某种意义上,它成为了备选项,一枚时间胶囊,它也是一个端口,人类和人类造物之间的关系,不可避免的需要从这个端口经过。
被重新定义的“手工艺”一词逐渐的被消解而转为“双手与造物关系”的体现。“手工艺”失去了其主体的存在,仅仅作为当代人对于自身所创造的世界的一种惯性认知、用法的熟悉,以及在日常生活的层面上恢复一些对于乡土和牧歌的思绪。这种在古代所构成的“物我”之间的关系只是记忆、熟悉性和知识的问题,它是接受的问题。
双手和造物之间的这种关系,这种贯穿手工艺始终的关系,在某一刻不再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被动性关系,在当代世界,双手在主动的去寻求造物,转化为试图在机器和人工智能的强权之下争夺生存的策略。手工艺因此被困。有人为了拯救工艺,将它看作是一种艺术练习,上世纪20年代的包豪斯将艺术家和匠人捆绑,手工艺中的材料性和功能性被分离出成为现代设计学科的重要基石,然而却在这个过程中丧失了自身的本体性。原先根植于乡土坊间的手工造物被大众当作一种过于天真的消遣,认为它是绝对的不合时宜。尽管也有一些人清楚手工艺作为人类的一种内在诉求,但却认为手工艺已经没有手段去实现其诉求,进而转入了譬如当代艺术或者设计等更具时代意义的学科。
我们无法去否认的,是在于当今的青年中,手工艺陷入了一场危机。聪明的头脑们关心着新兴科技或者观念哲学,他们远离了双手的创造,对于重复劳作嗤之以鼻。从一种功利的角度来审视,我们其实不难去理解这种选择背后的动机。这些卑微的动机也是能够引发他者的关注和思考的:从19世纪中后期开始的工艺美术的当代化进程里,多少有识之士都在挖掘手工艺本身的存在价值,他们或多或少的都会意识到,有必要放弃一种陈词滥调,放弃手工艺固有的一种关于其自身的观念,即手工艺是一种实用艺术,它必须兼备功能性和审美性的双重性格,从而在使用与艺术的夹缝中确立自身存在的正当性。
在这样的时代,需要用祛魅的眼光再次打量我们所熟知的手工艺。本次策展的意图,不是谈论特定的东西,不是作品,不是艺术,甚至也不是所谓的手工艺。然而,人类需要安放自我经验和意识。不幸的是,这些既不是一件可以使用的器物,也不能完全地被称为艺术品。我们需要把它安放在一段安全的距离中,在一个分岔之上,在三角形的一个端口,在那个本源的离散处。作品、工艺和观念照亮彼此,又让彼此盲目。所以,或许是出于这个原因,在其存在的某一个瞬间会偷偷地抵达我的目的。
手工艺正是因为一种内在的诉求,才落入到今天这样令人惋惜的境地。在后工业时代的洪流之中,手工艺自命为一种开拓认知的特殊途径,很多“匠人”自信地做出一些虽称不上玄虚的却是愈加投机的探索。这些与其它的因素一道,导致手工艺质疑自身的信仰,得出更加消极的回答。
人类始终在和快速进步的科技做斗争,当意识落后于科技,人类社会就会发生危机,不论是人道主义危机,还是伦理危机。因为种种的原因,我们生活着的当下与历史的联系越来越疏离。我们现在不知道新科技会造就怎样的未来,我们对它有一种担忧、迷茫,这时候我们就会主张复兴过去,从以往的经验里提取方向,或者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如果你问我人类的手工艺将来是否会消失,我觉得不会。手工艺无论在何种境地都将成为人类的整体记忆,是人类乡愁的所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一种标志。我相信手艺的复兴在未来的时代里会一直持续下去。用阿基里斯与龟的预言来比喻这样的一种关系,这是一种悖论式的前行,一种无止尽的量子缠绕。
源于《古诗十九首》的“三重阶”竞博JBO官网,自第一届开始,就在探究及梳理传统工艺的当代之路。它似一座灯塔,照亮了手工艺这一古老而又现代的艺术领域的多面性,也展现出手工艺在当下蓬勃发展、充满无限可能的文化自信竞博JBO官网。
一直以来,《中华手工》的视野主要着眼于手工艺的文脉传承、设计创新和时代发展,推动手工艺价值的社会认同。在这个快节奏的现代社会,手工艺并不是孤立于历史长河中的古老技艺,而是与当代生活紧密相连、积极互动的一种文化艺术现象。
基于前两届的经验与思考,这一次,我们站在更广阔的视角上,向内与民间相连,向外与国际接轨。我们将地缘范围扩展至东亚,不仅是为了展示地域的多样性,更是源于对20世纪现代化进程中,这几个国家的民族、地区以及工业文明发展差异对手工艺影响的深入探究。
我们的展览从多个关键问题展开思考。手工艺在当代社会中的角色和价值是什么?如何在经典、艺术、观念之间找到平衡?承续“遗所思”“忽如寄”“道无因”的三重阶,我们通过“时代的提问”“此在的观察”“未来的寻觅”,再现对当代手工艺发展的探索与思考。
本次展览,我们依然希望以“功能性”和“有用性”作为反映作品价值的重要维度。不仅是有用,更应是好用。倡导用之道,是因为手工艺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脱离生活的,它与人们的衣食住行息息相关。而当下,人们对生活用品的需求不仅局限于物质层面的基本功能,更追求精神层面的审美与艺术体验。
所以,这一次提名的每一件作品,都蕴含着创作者对手工艺的深刻理解、实践创新与美学表达。大漆髹饰的细腻、纸艺剪刻的灵动、侗布织染的恢弘、陶瓷烧制的试验……不管是原真质朴的溯源承古,还是别出心裁的观念探索,都能感受到极致的匠心情怀和人文美学。
手工艺是一种生产方式,也是一种生活方式。希望通过展览,能激发更多人对手工艺的兴趣和热爱,让消费和使用手工艺品成为一种生活时尚和生活态度,让手工艺文化与精神得到传承和弘扬,让手工艺成为连接人与人、贯穿过去与未来、沟通中国与世界的桥梁与纽带,绽放属于它的时代光芒。
中国美术学院民艺博物馆目前面向学校师生及社会公众开放,入馆参观无需预约,仅需进行入校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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